第131章 我会解决此事

肖竹亭原是很高兴见到栎阳暧晗阴沉下脸色的,这说明在他心中还是对自己在意的,可是现在见栎阳暧晗愈发的脸色难看,她还真是生出了几分惧色,忙向栎阳暧晗解释道:“殿下,殿下,竹亭并非那个意思,竹亭只是因为无法说服父亲,才想着来找殿下帮忙的。这个婚约竹亭是一定要解除的。”

听了肖竹亭的话,栎阳暧晗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,不过态度依旧冷漠,“如何帮忙?”

肖竹亭迟疑了一下,脸色微微泛红,栎阳暧晗眉心蹙起,这女人忸怩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,看着就让他烦躁,于是不耐烦的催促道:“你若是不想说就回去吧。”

“我说我说!”肖竹亭急了,连忙扬起头痴痴地看向栎阳暧晗道:“殿下可否找家父商谈此事呢?”

“什么?你让本殿下去谈这种事?”栎阳暧晗并非不想去谈,若是真的事情到了这种地步,为了粟耘他当然会出面,但是此事粟耘必定有他自己的办法,自己这样不经过粟耘便出面的话,对粟耘太不够尊重。

两人此刻的这种关心,最为重要的便是相互信任,栎阳暧晗相信粟耘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已经无心了,不管他以前对她是何感情,现在都不会再有一丝一毫,也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。

肖竹亭见栎阳暧晗动了怒,忙跪于地上,“殿下息怒,竹亭也知此事是竹亭与表哥之事,不该劳烦殿下,但竹亭说了要与表哥解除婚约,父亲却说不可无故如此做,竹亭才不得不说……”她顿住话头,偷偷地瞥了栎阳暧晗一眼,豁出去的说道:“才不得不说竹亭已与殿下两情相悦,可是父亲大人不信,故而竹亭想让殿下与我父亲表明态度,那样的话父亲必定会同意此事的。”

栎阳暧晗的眼睛微微眯起,似笑非笑地盯着肖竹亭,面上没什么表情,其实也算不上是十分冷漠的样子,可是不知为何肖竹亭却莫名的感觉到一身的寒意,难道是自己会错了意吗?可是殿下方才听到自己说起婚约之事,分明就是十分在意的,难不成殿下真的是对表哥……

突然又有了不好的预感,之前她便有所感觉,只是自欺欺人的不愿意相信,她的脸色瞬间骤变,慌张地望向栎阳暧晗。

栎阳暧晗冷笑,已知晓肖竹亭明白过来了,便干脆道:“此事你若是真的不能说服你父亲,那就将事情交由粟耘去做吧,他会与你解除婚约的。”

肖竹亭猛地摇摇头,不愿意相信事情真的是她所想象的那样,或许还是自己误会了,他强抑制住狂烈的心跳,干涩的喉咙一时竟也发不出声音来。

“若无事了,你可自行离开了。”栎阳暧晗说罢便逐客了。

肖竹亭因一时心惊,气血上涌,硬是将自己的猜测给问了出来,“殿下其实很在意这门婚约是吗?”

栎阳暧晗扫了她一眼,“是又怎样?”这女人很烦哎,不过总是要解决的,免得她会再继续打粟耘的主意。

“敢问殿下为何如此在意?竹亭想要知道。”肖竹亭心跳如擂鼓,但面上却异常冷静,或许是因为太过担忧,以至于人都有些呆滞了。

栎阳暧晗不答反问:“你不是已经有所猜测了吗?为何还一定要问呢?”

肖竹亭半张着嘴,栎阳暧晗此意是说他真的与表哥……她不敢再想下去,半晌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像块石头一般的僵在原地。

栎阳暧晗不理睬她,仿佛是要让她消化一下,他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,看向窗外的夜色,粟耘此刻应该是在与粟家父子商谈郡主之事吧,他现在恐怕也很为难。

潇枫苑中,三人一时无语,这么大的事牵扯众多,确实难以定夺,况且人还在宫中,皇上那边也不知是何意图。

“爹,此事您看该当如何办才好?这事可否瞒得住?”粟豁达在屋子里来回走着,最后来到粟远堂面前,“况且这事要瞒便是要瞒一辈子,保证日后不会再东窗事发。”

粟远堂沉吟良久,看看粟豁达又看看粟耘,长叹一口气道:“将锦绣绸缎庄关掉吧。”

“什么?”粟豁达惊道:“这怎么可以,这本是娘的陪嫁,朝中官员不得经商,只有咱们府上可以,这也是皇上对咱们粟府看重,是皇上的厚爱,咱们怎可无辜将店铺关闭呢!”

粟远堂又是一声长叹,即使现在将锦绣绸缎庄关闭,也无法完全避免皇上不会知道锦绣绸缎庄用了贡品。

况且粟豁达说得也没有错,关闭绸缎庄也是需要理由的,这是皇上御赐他们可以开下去,是对粟府的一种认可与荣誉,是其他官员都得不到的,莫名其妙的关闭,也是对皇上的大不敬,对皇上无法交代。

可若是不这样做,只是制止不再用贡品,这事可能这么轻松的平息吗?粟远堂对此甚是担忧,也无计可施。

“不然的话,又当怎么办呢?”粟远堂看向粟豁达,“你可有更好的办法吗?郡主那边你又准备如何处置呢?”

粟豁达早已是焦头烂额,之前想到如何处置郡主之事就已经很为难了,现在发现郡主还闯下了这么大的祸,这事就更难办了。

“孩儿……也是不知啊!”粟豁达哭丧着说道,用手不停地抓自己的头发,他还从未如此为难过。

又是一阵长久的沉寂,粟远堂和粟豁达突然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,转向粟耘看着他,粟耘感觉到两人的目光,知他们的意思,抿着嘴唇,却是未开口。

粟远堂不忍心为难粟耘,又将头转开别过脸去,粟豁达却是再无他法,一把抓住了粟耘的手道:“耘儿,爹知道这事你也难做,但是爹现在除了你也是再没人能够想办法了,你聪慧过人,又知道了郡主的事,你一定也能够想出解决之法吧。”

粟耘伸手扶住粟豁达,让他已显得摇晃的身子稳住,坐到旁边的椅子里,道:“耘儿马上要出征了,这事不解决也是一桩心事,耘儿愿替粟家分忧,只是耘儿有一问,还请爹爹给个答复。”

“何问啊?耘儿尽管开口便是。”粟豁达听说粟耘能将此事解决,一颗悬着的心便是放下了一半。

“郡主这里……”粟耘迟疑后继续道:“爹想要如何处置?毕竟郡主也是爹明媒正娶进门的,又是可仁和可心的娘。”

粟豁达眉心皱起,这一直是件难以决断的事,他看向粟远堂,对方看着别处,似是不想给出建议,而粟耘也是盯着他等他回答,粟豁达思忖了一下,狠下心道:“只要能够保住粟府,郡主如何就看皇上定夺。”

他说罢又忙补了一句道:“若是……若是可以,尽量保她性命吧,我也知道她罪不可赦,她当初故意找来假法师要烧死你时,便也不该再对她心慈手软,可她毕竟也如耘儿你所说的,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是两个孩子的娘啊,不看僧面看佛面,就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,我也还是想要留她一命。”

“嗯,耘儿明白爹的意思了,爹放心,只要爹开口了,耘儿定会想尽一切办法,保住郡主性命的。”粟耘气定神闲的道,仿佛早有解决之策,他说着又看向粟远堂道:“爷爷,您也放心吧,此事就由耘儿来解决了,若是有任何人来询问你们此事,你们一概推说并不知晓就是了,这其实也是事实,毕竟若是我未说出此事的话,你们也真的并不知道。”

粟远堂直到此刻也才明白过来,粟耘将此事告诉他们,不过就是为了得到他们一句如何处置郡主的话而已,他并不需要他们来解决此事,他早已想好这事要如何解决。

粟远堂用一种很奇异的眼光看着粟耘,这个曾经不爱说话的被认为是痴傻的孩子,其实是这般的聪明,甚至是如此的有担当。

他不但发现了粟府的隐患,还想好了解决的方法,甚至还考虑到了郡主与粟豁达的感情,不让粟豁达太过为难,这孩子真的是心思缜密。

粟耘感觉到粟远堂的视线,对他微笑一下,走过去,单膝跪在粟远堂面前,“爷爷,你可以相信耘儿,耘儿会将此事解决好的,耘儿不是不想让爷爷和爹爹出面,只是此事你们装作不知,反而能够得到更好的解决。”

粟远堂点头,用手拍着粟耘的肩头道:“爷爷信你,爷爷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你已经长大了,能够独当一面了,爷爷深感欣慰,只是你现在要离开了,爷爷……”他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,他实在很舍不得粟耘,可是这话说多了,反而让粟耘也无法安心离开。

现在事已如此,已成定局,改变皇上心意不让粟耘随军也是不可能的了,唯有接受这一条路,只求粟耘可以平安归来,便是祖宗保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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